这是来自亚瑟·斯克特的口述:
在我讲述这件事开始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声明以下几点,以保证自己仍能怀着一颗热枕的心,热爱着自己的造物主,因为接下来的我要诉说的事情,连我也无法分辨这些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的,或者还是我在极端混乱下的臆想产物。
请不要嘲笑我,人类这种生物从古至今,或者说在他们灵智开启的时候,便产生了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这是生物进化选择的结果,所以请对我所述说的东西保持着一颗包容的心和一份敬畏。当然,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对卑鄙到对一名可怜的,还没有恢复过来,躺在床上的病号恶语相向。
正如德国著名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说过:“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但我敢保证,我并没有在和那些古怪的,恶心的,邪恶的东西进行斗争的时候变成一只不可控制的怪物。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就不用躺在床上向人复述自己的经历了,而是应该呆在满是恶臭味的刑场中等待着枪决,或者在充满刺眼白光的医学灯下的病床上等待被做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中环游世界展出,然后被解刨。
当然,我觉得就算我变成了一只令人生畏的怪物,也远比我所遇见的那些怪物要好得多,请原谅我无法向各位描述他们的外貌,如果你们亲眼见过那些恶魔的造物的话,你们现在的心情一定是跟我一样的。
如果硬是要对那些生物进行外形上的描述的话,我只能说他们完全是违背地球生物进化规矩的存在,他们更像是上帝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堆又一堆面前拼接在一起肉块。
当我第一次见到这些可怖生物的时候,正处在深秋。恕我按照多年经营农场的经验来讲,天气在这之后应该会从盛夏中解放出来,最起码不会这么的闷热。反常的是,那几天的白天还是如同三伏酷暑,酷热难当,与之对比的,是周围的那些生长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下,他们的树叶尽然像往年一样慢慢变黄凋落,我所喂养的四只苏格兰牧羊犬也不时在掉光树叶的树下耷拉着曾经精神威风的头颅,吊着一条大舌头不断的哈出热气,甚至还有一些可怜的绵羊因为持续高温,估计把本来就不多的脑髓给烧干了,用自己的羊角向周围的羊群疯狂顶去,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这种现象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连周围的植物也都相继的枯萎了,就仿佛受到影响的只是我们这些拥有可动性的更高级的智慧生物。而且最近每到傍晚,黄昏的天边反射出一片让人作呕的紫色,我想我可以笃定这不是空气中的灰尘造成的正常现象,因为在我的农场周围5英里并没有任何现代的工厂与代工场所,这是我所自豪的,因为是我将这里守护得如同我们刚到来时候的样子。当然,这种自豪现在倒成了我敏感神经的触发扳机,我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结合最近我半夜总是能听到牲口栏中发出的不安嚎叫和屋外那几条忠诚的苏格兰牧羊犬的狂吠,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存在于我农场的周围…………或者说这东西本身就潜伏在我的农场中,很有可能是周围那些不太友善的野蛮人,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我连续几天为我的农场打扫时,总是会在周围发现一些杂乱的不深的脚印,我敢说那些肯定不是正常人类的脚印,也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生物,当然,也不排除是那些野蛮人缺少营养而长出一只畸形的脚来,总而言之,这些脚印杂乱,并且不大,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生物在外面徘徊一样。令人惊讶的是,有一次我发现,这些脚印进入是从农场里面向外延伸的。
我的朋友们,我想说,我其实从很小的时候便对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太感冒,在这种极端反常的天象与环境中,正好激发了我那罪恶的求知欲,尽管我的妻子孩子们劝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但是我却对他们请求嗤之以鼻,所以在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算跟着他们一同离开,我要留在我长大的地方,准备亲自来会一会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
在接下来几天,我联系了我远房的表亲将自己的妻子孩子住所安顿好,帮着他们大包小包的将行李塞进汽车后备箱后,我的妻子在临走前反常的吃食了大量的本地特色腌肉,具她解释是要去往遥远的表亲家就很久无法吃到这种腌肉了。哦,见鬼,他们走后这所农场中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怀着揣揣的心情洗了一个热水澡,将自己太久没有刮过的胡须清理干净,顺便做了几个简陋的陷阱在农场的四周布置,随后抱着那把跟随祖父上过战场的猎枪,蹲在了草堆的阴暗处。虽然我自信自己能够对付他们,但是凡是都会有意外,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也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实在不行,我可以利用农场后方改装过的一辆越野车进行逃跑。就算他们是远古时期的未知造物,也会在人类的热武器下颤抖屈服,他们不敢大摇大摆的进入,就说明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畏惧的。我这么安慰自己道。
也不知道是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或者其他原因,在一片闷热中,我尽然沉沉的睡去,直到半夜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颠覆了我的认知。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我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哀鸣声,似乎是从牛圈中传来的,我顿时打起了精神,紧接着:
第二声……
第三声……
第四声 ……
似乎周围的所有活物都遭了殃!在这片凄惨的哀鸣声中,我听到了夹杂着癫狂的笑声,还有着利爪划过皮肤刺进血肉的声音,那笑声似乎是一名人类女性所发出的,混杂着两名稍显稚嫩的男性的声音,尖锐,刺耳,并且夹着一股说不明的邪恶,这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我听不清楚这个声音到底在吼叫些什么,它十分的模糊,只是让人听到后本能的想要作呕,我想如果非要转换成能够理解的口述语言来描述我的感受,我会把它比作在地狱的撒旦所发出来的歌颂地狱的渎神葬歌能与之相匹配。
我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猎枪,拥有者武器的人总是会在危机时依靠仅剩下的自卫手段!而且在我看来,这伙人装神弄鬼这么久,也只是为了农场中的财物,这个地方民风彪悍,除了我们一家在这里居住之外,还有一些当地的土著和零散的小农场主,和经过文明教化的其他人不同,这些野蛮人从来不知道感恩,愚昧无知,他们从来不知道在我的庇护下他们生存了多久!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牲畜栏的那座建筑物的门前,这是一座白顶红墙的木制房子,房间有四个窗户,建造时我还特意留了一个小天窗,能保证月光能够充足的照进去。来到了这座木屋前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更加的明显,这声音过于邪恶,还有一丝丝的熟悉,以至于当时我的脑袋被震的有点晕乎乎的,直到我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狗叫。我顿时后背被惊出了一身冷汉!我承认,我当时有一点被恐惧占据了身体,但是我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我是时候该来给这场恶作剧画上一个句号了,但是接下来我发现我后悔了,我就应该丢下枪,不,我就该一把火烧掉这个地方,然后跟我的妻子还有孩子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接下来我会看见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画面以及恐惧,直到现在我回忆起来也是会忍不住颤抖……
我端着猎枪一脚踢开了屋子的大门!
在我接着月光朝里面望去的时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双腿更是忍不住颤抖,虽然本人曾在100英里外的阿卡姆市的屠宰场供职过,但是我想我没有看见过有比这更让人恶心和血腥的画面了:
本来是白色的内墙面被血液染成了血腥的红色,房梁上挂满了内脏和一些不明的液体,各种动物的残肢被撕扯的到处都是,草垛上,一坨被撕得粉碎的肉末就被那么摆在那里,从骨架的形状分辨,似乎这就是最先开始被袭击的牧牛,同时在他周围还躺着一些又一些零零散散的动物尸体。往里面望去一点,尸体越来越多,甚至堆成了一座小山。
更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那小山上趴着一个类似长棍的“生物“,它正对在天窗的下边,寒冷的月光照耀到了这个生物身上,我看清楚了它的全貌,那是有着许多动物特征的一个”物种“。从下面看去,它似乎像是一个四不像,细长的身体呈现出反生物法则的棍状,长着六只不协调的腿,和一双微小的骨翼,全身光滑无毛,骨翼间的背部缝隙中,长着一个巨大的类似苍蝇复眼的未知脏器。不协调的腿上生长一丝又一丝小小的触须,触须上似乎生长着某种进食的器官,他们扭曲在一起,发出令人疯狂的“嘎吱”咀嚼声,彷佛口中正在咀嚼骨头,令人作呕的是,它尽然长着三张人脸!他们的五官扭曲的挤在各自的脸上,从特征看来,勉强的看出来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和两张孩童的脸,那尖锐的声音就是从三张不同的嘴中发出的,并且现在,正中间的那张脸正抱着我的那只最强壮的苏格兰猎犬的尸体在啃食,我敢说我这辈子都没看见过这种恶心的物种,像是把各种生物的各种身体零部件从身上拆了下来丢进了我妻子的那台老式搅拌机中,然后拿到最近买的不知名烤箱烘培四个小时后的失败作品,浑身上下散发着腐烂的尸臭味和各种物种混合散发的恶心气息。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眼前的景象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拿着枪的手不断的颤抖,我的小腿似乎也回应着我大脑的信息,也在不断的来回打摆。我整个人的脑子一片空白,它突然注意到了我!脑中传来的危机感让我下意识的举起自己的猎枪,可是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一枪打出!尽然偏离这怪物打到了墙上!这东西似乎收到了惊吓,一下子跳了起来,就要扑向我!我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猩风向我袭来!下意识的往地上蹲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女神也不想见到我在这种怪物的攻击下殒命,这东西一个扑空。正直的向门外扑去!我下意识的起身,人类本能的求生意识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我举枪,射击!在一声沉闷的枪响过后,也不知道我打中它了没有,只见那东西哀嚎了一声!转头向不远处的森林跑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它进入森林消失在夜幕的最后一刻,我尽然看见这怪物回头看了我一眼。
直到此刻,我才完全放松了下来,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因为脱力瘫倒在地,我的衣服已经完全打湿,甚至我闻到了我的胯下传来一股腥臊的气味,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魔鬼的造物?还是天外的来物?但是我总觉得在它的身上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还有一种诡异的荒芜气息,而现在想来这生物或许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敌意,因为我猛然想起了这只怪物主要发力的那双腿上扎实的肌肉组织,以及它那双锋利的双爪。在发生那件事情的隔天,我从镇上的警察署中叫来了跟我私交不错的查理警长,查理警长带来的法医勘察了现场并对那个地方进行了一次DNA的样本提取……提取的结果我也无从得知,即使是面对我查理警长也闭口不谈,只是每次它见到我的时候眼神总是略显怪异。我自认莫名其妙,同时,政府出钱买下了我的农场,我也乐于贩卖,我也得到了一笔价值不菲的贩卖金,我不是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不留恋或者没有感情,但那儿的恐怖已经不值得我留在那里了,现在我已经和自己的家人搬到了我以前居住的阿卡姆市,生活回复了往常,不过我家的特制腌肉倒是比以前多出了好几倍,不是用来贩卖,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家人们对于这种食物的需求量激增,要知道以前他们对于这东西可不敢兴趣,嫌弃它味太大。总之,所有的生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是在夜深的时候,我总会在梦乡里在再看见那怪物钻进夜幕前的眼睛,是那个女人的人头看我的眼睛,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恐惧或者害怕,那眼睛在清冷的月光下被照耀的闪闪发光,彷佛在对我诉说什么…………
1989年9月13日
克劳尔·阿图卡亚希 记
怪物是他的妻儿?
嗯
这篇文章作为笔者写的第一篇文,总是要用心很多,其中有一条暗线隐藏在亚瑟所描述的真相下,笔者希望各位看官老爷们自己去发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