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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遗落的信

Feb 7, 2023  

一封遗落的信

作者:AdonMelek

 

“我必须在此写上这些看似奇怪的呓语,它们是怪诞的,离奇的,连带着我与这封信沉落到了海底。这是警告,来自古老伟大的过去,去向光怪陆离的未来。”

托普海·普顿斯(Tophae·Phodhuns)是一位邮递员,常穿梭于那些人烟罕至的小街小巷,他总是愿意去送那些讨不到好处的信,也总是有些信像是恶作剧一样送往那些不存在的地方。

但即使是普顿斯,也被这似是癫狂的语言吸引了,在深夜伏案看这些送不到的信是他的第二个爱好。

“夜晚总是要适应的,对于邮递员来说,危险不来自黑暗,来自黑暗中对光明的探求。雨滴夹杂着邪恶与诡谲,砸在我脸上,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封信,尽管这是第二天了。我冒着雨水跑进了小巷子,暗的近乎失明,很难想象在这种巷子中会有着一户人家。我遵循着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在阴暗之地唯一的门户,那破败荒凉的门影隐藏在一片灌木丛之后,这横生的灌木丛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只好在门外呼求着回应,光亮的出现,回应的声音,那是我所期盼的,尽管我最后只能对着无穷尽的黑暗面壁。”

“伴着泥泞的地面与从四面八方不断滴落的雨滴,我穿行在这片灌木丛中,不停歇的滴水声回荡在耳边,那似是雨水落地,又不祥的怪声环绕着我,我带着惶恐与不安奋力窜出了这片令人生畏的灌木丛。身上满是污浊与异味,我与这个环境融为一体,手附上了眼前这扇满是污泥与脏水的门。门上的污浊像是一个个手印涂满了整面墙,而门框则泛着微黄,像是表现着它应有的模样。————希尔科雷街410号”

“我怀着紧张的情绪形式性的在门上重力叩了几下,当时我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叫希尔科雷街的鬼地方,我急匆匆地推开了这面腐朽的,古老的大门,也推开了招致毁灭的,摧毁了我的地狱之门——那是不可言说的存在,我无法说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我只能记录下我的所见所闻,哪怕它们也许没有一点真实,我只是个路过的羊羔,我只是个窥见古老一隅的路过者。”

普顿斯怀着奇怪的心情顿在了这,不因他人的打断,而是自我的怀疑,他暂时性地搁下了这封充满吸引与诱惑的信,走出了自己居住了一辈子的住宅,无言地凝望着挂在门口的崭新门牌————希尔科雷街410号。这面刚换新的门牌似乎染上了不一样的味道,普顿斯看着它,也带上了不一样的心情,强压下心中的惊惧,这只是一封信,也许只是个恶作剧,跟自己没有关系————普顿斯的眼神换上了疲惫与燥热,他快步回到案前用力握紧了那封信,一字一句地在嘴里念叨。

“地面上溢满着接近我膝盖深度的脏水,水中扭曲的倒影像是个恶魔骚扰着我,高脚的桌子伴着几个柜子漂浮在水面上,那是我能见到的仅存的物件,我挣扎着,忍受着无处不在的恶臭的令人犯晕的味道向前走着。在接近了那些幸存的物件后,我在黑暗之中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隅——那是一具发着恶臭的尸体,被尖锐的钉刺钉在柜子之中,面部扭曲,伴着血肉模糊的撕扯痕迹,身上还穿着一件衬衫与发黑的裤子,那上面满是脏水。我并不是没见过尸体,但怪异的死状与这栋弥漫着脏水的建筑实在让人恶心,我打定这屋子里早已无人,这封信的来由也不愿探究,我感受着腹部与口腔翻涌的呕吐物,捂着嘴便回过身想要逃离这地狱般的景象。”

“不是我不想逃离地狱,是地狱找上了我,我摆脱不了它,伴随着震天动地的砸门声,我的头撞上了那扇满是手印的门,那上面恶臭的脏水扑了我一面,它关上了,是的,关上了,永远的关上了————我被关在了里面,被不知名的存在关在了里面,我宁愿相信那是一个恶作剧,是有人故意做的,也不愿相信我眼前那活生生的地狱真的是活的,真的存在。”

“我使劲地砸门,但那旧门就像是铁壁一般挡住了我,我从门旁的窗户看去,耳中听闻的不只是水声,在那流淌的水声之中还有一种奇怪的歌声——那嗓音奇怪至极,浑浊而清澈,而无言的恐怖也伴随着歌声,伴着夜,伴着我到来,降临。我从老旧窗户中看到这街道两侧我确定无人的建筑逐渐亮起了一扇扇亮光。歌声逐渐清晰起来,我感受到膝盖处的脏水开始涌动,仿佛一个黑暗中潜藏的漩涡,我感受到了一阵吸力,我的衣服的撕裂声不绝于耳,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扯着我,但我心里清楚,我脑子很清醒,因这恐怖而清醒,我的身后,只有那具尸体与脏水,那么——能是谁扯着我?

那光亮是我所期盼的,那光亮之后的歌声回应也是我所期盼的,但那背后的不可名状的可怖却不是我所期盼的,那光亮的背后,是来自这颗星球上远古存在的可怖警告,那是我没见过的世界,也是无法染指的世界,那鱼类似的头部死死地朝向我,那不断突出,颤动,摇动的眼球,那伴随着歌声的尖锐的,浑浊的,而贯彻人心的嗓音,那是另一种存在,那是地狱,那是我们所期盼的光亮背后的存在。我背后的吸力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我绝望地望向外面涌动着脏水的街道,望着每一扇窗户背后那肮脏而可怖的面庞。”

“在最后一刻,我鼓起了勇气,看向了身后,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只因我触碰到了这个世界古老的伟大存在,我见识到了世界的背后究竟有着什么————在我的背后,那股想要将我带入死亡的吸力来源——正是那身处漩涡的古老存在,祂还穿着一件衬衫,上面的名片虽然破旧,但还是隐隐约约写着几个字——普顿斯(Phodhuns),那是现今社会不曾触及的存在,隐藏在这黑夜之中,究竟还有多少人类被这伟大存在所操纵,无法探寻。这便是我所见到的一切,这是我的呓语,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隅,是否有人会相信,是否有人会见到,一切的一切都注定已与我无缘————一封遗落的,沉落的,失落的遗书,由我书写。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家人,请记住,我爱你们。”

普顿斯颤抖的手指几乎要将这封信给揉成团,他颤颤巍巍地将信稳当放下,似乎有什么来自远古记忆深处的存在正在觉醒。深夜的2:00,在二十年以前,于此时,托普海·普顿斯降生于世,而如今,远古的歌声迅迅而来,绕耳不绝,普顿斯怔怔地站了起来,还在颤动的手指上碰上皮肤,一片片人类的皮肤剥落,背鳍拍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那封给普顿斯带来恐惧的信旁,一本古老封皮的书被祂那已逐渐腐烂的皮肤触碰,那是归潮的歌声,那是普顿斯该离去的归所。

“Gn’thornythh ah geb, f’ ah geb, llll shuggoth races, ymg’, uh’e ymg’ kadishtu, uh’e ymg’ don’t kadishtu, ya, ahf’ ah gn’thornythh? ahf’ ah na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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